去年燕子天涯,今年燕子誰家
出自宋代張炎《清平樂·采芳人杳》
去年燕子天涯,今年燕子誰家? 三月休聽夜雨,如今不是催花。
譯文
采集花草的姑娘巳經(jīng)無蹤無影,我也頓時失去游山玩水的心情。流落異鄉(xiāng)總是以寫詩訴說愁苦,那有心思細細欣賞春天的光景。
去年的燕子已飛向遼遠的南方,今年的燕子該落在誰家的梁棟?暮春三月不要聽那夜間的風雨,雨聲不催花開,但見遍地落紅。
注釋
②草草:草率。
③燕子:詞人自喻。
天涯:形容很遠的地方。
④誰家:何處。
賞析
這是一首語句清麗的小詞,其寫法是建筑在“今昔對比”的基礎(chǔ)上的。
上闋中,“草草”兩個字,把張炎當時的情緒勞落展示得淋漓盡致,如同餓了幾天的人面對別人施舍發(fā)了霉的餿飯,吃上兩口就會作嘔,翻腸攪肚,難以下咽了,此時此刻唯一能夠聊解煩郁的,大概只有文人手里那支一文不值卻能宣泄愁腸的筆了。往日臨安(杭州)的春天,本是游樂者賞花踏青的季節(jié)。尤其是那西湖勝景,更是“兩堤駢集,幾于無置足地靜“(周密《武林舊事》)。但經(jīng)過元兵劫掠以后,卻是景況凄涼,今不如昔了?!安煞既髓谩彼淖郑狡街邪芏鄡?nèi)容。詞人孤寂游春,思今念昔。“頓覺游情少“,“頓”字表現(xiàn)心中受到觸動,翻然產(chǎn)生與游春不相協(xié)調(diào)的情緒,因而游興大減,幾乎是掃興。他本是該城住戶主人,眼下卻只是匆匆過客。既已到來,便草草瀏覽一過,賞春之情露”總被詩愁分了“,也即巨大哀愁,要用詩詞來表達的意思??上攵?,詞人要表達的已非對春色的謳歌,而是個人家國淪落的感慨。
“去年燕子天涯,今年燕子誰家?“燕子是春天的吉祥物。詞人在草草游春中,也許目睹燕子飛過,也許憶起燕子前事,于是借以比興,以燕子比喻自已:去年飄泊遠距家園的外地(用”天涯“指代)如今回到京城,卻滿目蕭然,不知歸于何處?顯然,眼下游春之處不是自己久留之地,甚至不可在此逗留過夜,因為三月夜雨不堪入耳,它已成了摧落春花的酷手,而不是“潤物細無聲”、催開舂花的使者。聽著三月夜雨,將更令人無限傷心?!叭滦萋犚褂辍苯o人以妥貼、蘊藉、自然、典雅的感受。
張炎名句,清平樂·采芳人杳名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