效古贈崔二
風飆生慘烈,雨雪暗天地。
我輩今胡為,浩哉迷所至。
緬懷當途者,濟濟居聲位。
邈然在云霄,寧肯更淪躓。
周旋多燕樂,門館列車騎。
美人芙蓉姿,狹室蘭麝氣。
金爐陳獸炭,談笑正得意。
豈論草澤中,有此枯槁士。
我慚經濟策,久欲甘棄置。
君負縱橫才,如何尚憔悴。
長歌增郁怏,對酒不能醉。
窮達自有時,夫子莫下淚。
翻譯和注釋
譯文
寒冬十月我徘徊在河洲之上,一眼看去便想回家鄉(xiāng)。
猛烈的風暴帶來了嚴寒,雨雪飄飄天地為之無光。
我們今天為了什么?浩渺地不知走向何方。
遙想那當?shù)赖膱?zhí)政,一個個地位顯赫名聲遠揚。
他們高遠地像坐在云端,哪里還能淪落困頓。
款待賓客演奏著流行音樂,門前的馬車排得老長。
美人像盛開的芙蓉,狹室里散發(fā)出蘭麝的芬芳。
金色的火爐里燃著獸炭,賓主間談笑風生得意洋洋。
有誰知道在廣大的平民中,我等是如此枯槁模樣。
我慚愧沒有經世濟民的謀略,甘愿長久地被棄置閑放。
您有經營天下的才能,為什么也還是那么憔悴憂傷!
長歌反添胸中憤懣,對酒不醉煩惱怎忘。
窮達自有命運,請您切莫獨自淚下成行。
注釋
效古:效仿古體。
崔二:事跡不詳。
河洲:河中可居之地?!痘茨献印櫺斡枴罚骸跋鳡T光在河洲,所照方千里?!?br />歸思:歸意。
飆:疾風,暴風。慘烈形容嚴寒之態(tài)。
慘烈:嚴寒。
胡為:何為。
浩哉:指世路迷茫浩蕩。形容思緒萬千,心事浩茫。
緬懷:遙想。
當途者:指身居要位的當權者。語本《韓非子·孤憤》:“當途之人擅事要,則外內為之用矣?!?br />濟濟:眾盛貌。
聲位:聲勢顯赫的地位。
邈然:渺遠的樣子。
云霄:猶青云,比喻難以企及的高處。
寧肯:怎肯。
更:改變。
淪躓(zhì):沉淪坎坷之意。躓,被絆倒,引申為遭遇不利。
周旋:猶應接。燕樂:又作“宴樂”,即宴餉之樂。指天子或諸侯宴飲賓客所用的音樂,一般采自民間俗樂,以別于廟堂典禮所用之雅樂。
燕樂:指天子或諸侯宴飲賓客時所用的音樂,多采自民間,以別于廟堂典禮所用的雅樂。
芙蓉:荷花的別稱。
蘭麝:蘭花和麝香,此泛指香氣。
獸炭:調合炭末作成獸形。
草澤:荒野之地,此指在野。
枯槁士:形容憔悴。此指自己和崔二均沉淪埋沒。
經濟策:經世濟民之策。
棄置:拋棄,舍掉。
負:享有。
縱橫才:有縱橫之術的人才。
憔悴:困頓萎靡的樣子。這里指政治上失意。
郁怏(yàng):郁悶不樂。
窮達:窮,困頓;達,顯貴。
夫子:指詩人好友崔二。
效古贈崔二問答
問:《效古贈崔二》的作者是誰?
答:效古贈崔二的作者是高適
問:效古贈崔二是哪個朝代的詩文?
答:效古贈崔二是唐代的作品
問:效古贈崔二是什么體裁?
答:五古
問:十月河洲時,一看有歸思 出自哪首詩文,作者是誰?
答:十月河洲時,一看有歸思 出自 唐代高適的《效古贈崔二》
問:十月河洲時,一看有歸思 的下一句是什么?
答:十月河洲時,一看有歸思 的下一句是 風飆生慘烈,雨雪暗天地。
問:出自高適的名句有哪些?
答:高適名句大全
效古贈崔二賞析
開始六句,以景托情,情景交隔,渲染出籠罩天地的巨大悲愁。“十月河洲”,景物蕭條,托出詩人心境的悲涼、前途的黯淡,因此有“歸歟”之思。三、四句進一步渲染這種“慘”景:狂風的呼嘯使氣氛更添嚴酷凄慘,暴雨大雪使天地黯然,故“歸思”雖切,卻不知“胡為”?“迷所至”,表現(xiàn)進退維谷之狀。“浩哉”的強烈感嘆,不僅是嚴酷景象的渾浩無邊,也是指悲愁之情的混茫無盡。
緊接著十二句,以“緬懷”(即遙想)二字將人們引向京城,把自己西游長安所見的“當途者”(指權貴)們花天酒地的生活一一展示出來,進一步反襯“我輩”的倉惶失路:權貴們人數(shù)眾多,名聲顯赫,如在“云霄”,是不肯變“更”困頓之士(即“淪躓”)的悲慘處境的。他們以“燕樂”高奏,“車騎”如云,交游何其貴盛;“美人”如荷,幽房飄香,生活何其淫逸,獸形火炭陳于“金爐”,眉飛色舞“談笑”得意,姿態(tài)何其驕矜!這一幅幅生活圖景的生動刻畫,使對權貴們的腐敗生活揭露程度更為深廣,愈益猛烈。筆勢至此突轉,以“豈論草澤中,有此枯槁士”的鮮明對比,以義憤之情揭露社會的黑暗污濁。
最后八句,回應“贈崔二”的題意,傾訴胸中的不平。前四句中,先說我慚愧的是無經世濟民之策,故早就自甘沉淪,接著以一個有力的反詰,寫崔二有“縱橫”之才,卻還是與自己一樣同處“憔悴”境地的事實,進而揭露當時社會對有識之士的普遍壓抑。至此可知,前面的自慚自棄,乃是正言反說,以退為進,恰恰說明自己“永愿拯芻蕘”的理想無法實現(xiàn),內心悲憤無法排遣。接著思緒再一轉折:企圖“長歌”一曲,以抒其憤,誰料反增郁悶;再以酒解愁吧,卻不能一醉,反而倍添憂愁。故最后兩句,只好以“窮達自有時,夫子莫下淚”的勸慰,流露出自己安于時命,無可奈何的復雜心情。這八句抒情,幾經轉折回旋,情愈遣愈烈,把主人公愁思百結,痛苦萬狀的悲慨之情表現(xiàn)得淋漓盡致。
詩人二十歲曾西游長安求仕,失意而歸。北游薊門,“時事多謬”,內心極為憤懣不平,故借與崔二贈答之際,深刻揭露了當時統(tǒng)治階級的驕奢淫逸,正直之士長期沉淪的悲慘遭遇,盡情地發(fā)泄了一腔郁勃悲慨之情,把“開元盛世”的黑暗面暴露無遺。在開元詩壇上,他針砭時弊的大膽尖銳是空前的。詩歌以景托情起,渲染出深廣濃烈的悲涼之氣。再以鋪陳之法揭露“當途者”的驕奢淫逸,真切生動,最后以回旋婉轉的筆法,波瀾層生,峰巒迭起,將自己深沉的悲憤推向高潮。其中還多用尖銳的對比,不著議論,說服力和感染力極強。而且對比之處,多用反詰的語氣推出,就使感情的力度更強,增加了激昂頓挫之勢。這種抒情的悲嘆和對當時社會關系的憤怒抗議,使他的創(chuàng)作一開始就具有鮮明的現(xiàn)實主義傾向,除了雄壯豪放的風格外,還有“沉郁悲涼”的一面,而且“其沉雄直不減杜甫”(葉燮《原詩》卷四)。這種特點,也使他的邊塞詩,表現(xiàn)出對將帥無能的尖銳揭露和對士卒的深刻同情,在邊塞詩人中獨樹一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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